5
姑姑和姑父赶紧当和事佬。
“行了，爸、妈、大嫂，你们都少说两句，今天是二嫂家的喜事，人家新女婿上门，千万不要让人家看见我们家内讧——”
我冷笑一声，给我妈擦了擦眼泪。
看着隔壁桌子都往我们这边看，我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不发。
好戏还在后头！
我开始和我妈默默的吃着饭。
姑妈鄙夷的看着我们。
“梓涵，你比小柔大，她都把男朋友带回来了，你找没有？”
刚好二婶过来敬酒。
她立刻一个“哈哈”，拍在姑姑肩头。
“到底是亲姑妈，这么关心侄女的终身大事。大姐啊，我和你一样，给梓涵这丫头操着心呢！”
“她呀，还单着、大龄剩女一个，没有着落呢！我们村和她一样大小的，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也不知道大嫂和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大年龄了，也不急。”
“大姐，我刚才还和她们母女俩说，把小柔那个离异的舅舅介绍给梓涵。人家可是土生土长的省城人，虽然是离婚的，但人家有工作，听说一个月可以挣七八千，家里还有房子，离婚时，一个娃儿也是跟着女方的——”
我姑妈一听，眼睛都直了。
“这条件可以，我看可以！”
说着，姑妈就对我说。
“梓涵，听你婶的，赶紧让小柔男朋友给你介绍见见面。这么好的条件，不要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骂娘的心都有，恨不的当众掀了桌子！
玛德，什么鬼亲戚，什么一家人！？
不过几个势利眼而已！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把心底的那口恶气压了下去。
埋头喝了一口饮料，放下杯子，看着一桌的人和二婶问。
“人家离异的，还大我近二十岁，你们真觉得合适？”
我二婶立刻一脸嘲讽。
“苏梓涵，你别这山看着那山高，也别想和你妹妹小柔比。告诉你，没有可比性。”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是你亲人，才这样劝你。要搁别人，我们才懒的管呢？”
我姑妈立刻附和。
“就是，就是。梓涵，听人劝得一半。这么好条件，可别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们都是为你好——”
6
我重重放下筷子。
“二婶，姑妈，在你们眼里，我就只配二婚还大我近二十岁的离异男吗？”
二婶和姑妈对视一眼。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可不要把我们的好心当驴肝肺，说的我们就像再整你一样。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大哥份上，我们才懒的管你呢——”
我一声冷笑。
“谢谢二婶和姑妈管我。可我就纳闷，我现在这么大了，有手有脚，你们管我什么？我小时候，我爸爸才出事的时候，你们咋不管我呢？”
一桌子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二婶和姑妈满脸通红。
“苏梓涵，你今天不是回家来吃饭的，是来闹事的吧？”
爷爷、奶奶瞪我一眼。
“不要只长个子不长心！近30岁的人了，连个婆家都找不着，婶娘姑妈关心你，你不知道感谢，还和她们杠上了，我们苏家咋就出了你这样一个人呢？”
“果真是娘老子死早了，没有人教——”
我妈顿时委屈的看我一眼。
我一下子怒从心头起，把桌子一拍。
“爷爷，奶奶，你们训我可以，但不能连带着我妈？她这些年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供我读大学，你们没有资格说她！”
奶奶赫然站了起来。
“苏梓涵，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我们是你长辈，是你爷爷奶奶，看看你什么态度？居然和我们拍桌子甩脸子了！你爹难道不是早死了吗？我们哪句话说错了？”
奶奶恨恨的看着我，满脸的鄙夷。
我才说怒怼过去，我妈把我拉坐下来。
“梓涵，少说两句，今天你二婶家待客，这么多人，不能失了礼数！”
我看着我妈那包子样，心里替她着急。
二婶见我和爷爷奶奶起了冲突，满脸的得意。
这时，苏小柔带着她男朋友敬酒敬到我们这一桌，见我气呼呼的，就问：“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深深的呼吸一口：“问你妈吧！”
二婶立刻打着“哈哈”，对着一脸探究的小柔说。
“没啥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管。说来说去，还是有的人自己没本事嫉妒你了。”
“小柔啊，快去给爷爷奶奶还有姑妈姑爹他们倒酒，把杯子给他们添的满满的，有些人不请自来，我好心好意给她说亲事，她还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了！既然这样，咱也不管了——”
小柔一听，脸色都变了。
“妈，你说话别这样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好不好？梓涵姐和大婶，是我专程请她们回来的，什么不请自来？”
小柔说着，就抱歉的捏捏我的肩。
“姐，别和我妈一般见识，你知道，她没有文化，就那德行！看在我份上，不要生气，难的过年回老家一趟，就开开心心的的吃饭。等会饭后，我带你去到处转转，这十来年，这里变化可大了——”
爷爷奶奶一听，用力把筷子一放。
“小柔，你过来，爷爷奶奶这边来！不要把心思花在那些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你妈和你姑妈不过是提了一嘴她的婚事。让你男朋友把他那个离异的舅舅介绍给她，她就开始发飙了——”
小柔一听，立刻急的跺脚瞪着她妈。
“哎呀，妈，你搞什么呀？你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真是的！你们知道我姐是谁吗？”
“她是谁？她能是谁？不过一个读了大学却没有工作，倚仗自己老妈捡垃圾为生的寄生虫！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大伯份上，打死我，都不会让这样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人上门！还真给脸不要脸了！”
二婶一声冷哼。
小柔的脸色都变了！
看着我急的冷汗直往额头上冒。
“姐，你消消气，不要和我妈一般见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小柔眉头皱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说话声音都哆嗦了，舌头也打僵了！
7
一桌子的人见状，都惊愕看看我又看看小柔。
爷爷和奶奶宠溺的看小柔一眼。
“小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些有娘生、没娘教的野蛮人欺负你了？她对你作甚了？不要怕，爷爷奶奶给你撑腰，看谁敢欺负我乖孙女？”
奶奶指着我的鼻尖，气势汹汹。
“苏梓涵，你要是欺负了我家小柔，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剥了你的皮！”
我一声冷笑。
小柔紧张的小脸都要拧出水来了。
“哎呀，奶奶，你也不要说了。梓涵姐没有欺负我，反而事事照顾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二婶就打断她的话，扯着嗓门。
“她照顾你？她拿什么照顾你？她照顾你什么了？”
“小柔，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凭她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本事连婆家都找不到的一个穷斯滥矣的人，能帮你什么？”
站在一旁的小柔男朋友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等小柔开口，就大声道：“苏总，你别再稳起了。我都替你着急。他们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难怪你刚才进门不要我喊你苏总，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他们一家是什么人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这样的亲戚，你不要也罢了！”
他话一说完，满座皆惊。
二婶身体一僵，接着身子一晃，要不是小柔及时扶着她，立刻就会摔倒在地上。
爷爷奶奶还有姑妈一家人，更是惊愕的睁大着眼睛，不相信看着我，像是大白天看见菩萨显灵了一样！
好一会儿，爷爷才虚睨着小柔，一脸不相信的问。
“小柔，你男朋友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苏梓涵真的是什么苏总？”
小柔长长的叹息一声。
然后看着我请示：“姐，我现在可以告诉他们了吗？”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想再隐瞒的了，就对她道：“说吧！”
小柔立刻大声的对他们说。
“妈，爷爷、奶奶，姑妈、姑父，你们真的都是有眼不识泰山，告诉你们，我姐现在可有出息了，我就在她的公司打工。要不是她，我大学毕业就只有失业！”
“毕业这半年多，我姐一直帮衬我，手把手教我本事。每月给我发高工资，过年还给我那么高的年终奖！”
“可你们却拿下眼皮子看人——”
二婶当即脸色都变了，对着小柔就骂。
“你这死孩子，怎么不早说啊？害的我们—”
“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误会你姐——”
说完，她就舔着脸，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
“梓涵，你是干大事的，就高抬贵手，原谅二婶眼拙不识宝。这些年，你和你妈在外边，也不和家里联系，以至于我们连你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二婶狗眼看人低，为刚才的冒失向你赔礼道歉、赔礼道歉——”
我把脸转向了一边。
她马上见风使舵，厚颜无耻的走到我妈面前。
“大嫂，你也是，养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居然藏着掖着的，也不给我们说。是不是怕我们大家沾我们家梓涵的光啊！幸好梓涵和小柔两姐妹关系好，不然，我们两妯娌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上。这些年啊，我经常想你们的，晚上做梦都梦见你们——”
“好多时候醒来，眼泪都打湿了枕头。想起当年大哥的惨死，你的远走他乡，我就眼泪汪汪——”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翻脸比翻书还快！
姑妈见二婶讨好我们母女俩，也赶紧满脸堆笑端起了酒杯。
“来，大侄女，大嫂，我敬你们一杯。这亲戚要多走动走动才亲，何况我们还是亲亲的一家人，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来，梓涵，大嫂，我先干为敬！”
姑妈一仰头，就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然后，她看着我。
“大侄女，你和你妈十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今天二婶家待春桌，我就不多说了。明天，你们母女俩就到姑妈家做客，在我那里耍个十天半月，让姑妈好好给你做几顿老家的饭菜——”
8
我冷冷的一笑！
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亲戚——
想起他们截然不同的两张嘴脸，我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
思忖一下，我看着我爷爷奶奶说。
“姑妈，你那里明天暂时就不去了。好多年没有吃爷爷奶奶做的饭菜了，都不知道什么味了。明天，我想吃爷爷奶奶亲自做的饭菜——”
我爷爷奶奶本来僵在那里，一脸讪讪的，见我开了口，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堆笑。
“好，好，好！只要我乖孙女想吃，明天爷爷奶奶就亲自下厨！”
“涵涵呀，奶奶的心肝宝贝，你这么多年不在我身边，奶奶可想你了，你就是想吃龙肉凤胆，奶奶也想法给你做！”
我奶奶一下子对我慈眉善目起来，明明开始看着我一脸凶相，那刻却一脸的慈爱，春天的阳光一样。
要不是才被她鄙夷歧视，我真以为眼前这个奶奶不是刚才那个！
我爷爷也马上和蔼可亲起来。
“涵涵呀，你爸爸去世后，我和奶奶就愁你以后怎么过？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你出落的这么有出息了！真替你爸爸高兴啊！”
说完，我爷爷举起酒杯朝我妈举举。
“来，老大媳妇，我代表我们老苏家全家向你敬一杯酒，感谢你这些年含辛茹苦，把老大留下的独苗苗培养的这么好，这么有能耐！”
“真是老天有眼啊！让我老大一家总算云开日出了！”
说完，我爷爷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我妈木讷的看着他，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大概，那刻，她想起当年被我爷爷他们赶出家门的惨状了吧。
我心里冷哼一声，看着我爷爷得意洋洋的站在那里，举着酒杯，大声的对所有宾客说。
“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今天参加我家老二的春桌。今天啊，我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家老大留下的独苗，我的梓涵乖孙女，现在出息了！是一家公司老总了！”
“这往后呀，我和我老太婆也可以跟着我乖孙女梓涵享福了！”
9
爷爷话声一落，顿时人头攒动，大家窃窃私语。
接着，一批一批的人争相来我们桌子给我和我妈敬酒。
“哎呀，苏家老大媳妇，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今天才看见你和梓涵时，还以为你们母女俩日子过的不好，没想到这么出息——”
“梓涵，以后多多关照关照我家的孩子啊——”
……
我爷爷奶奶见那么多人给我和我妈敬酒，得意极了。
他们居然狮子大开口。
“各位亲朋好友，我们老苏家祖坟冒青烟了，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孙女了。这往后呀，你们到省城办个什么事情，还是有个没法解决的，都来找我，我这次打算和老太婆去梓涵那里养老去了——”
还真脸大！
我看着爷爷眉飞色舞，自作主张的样子，想起他当年伙同二叔赶我妈走时的穷凶极恶，不由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给他“敬酒”。
我爷爷顿时乐不可支。
我却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爷爷，来，孙女敬你几杯酒。这第一杯啊，感谢爷爷当年和奶奶还有二叔给我家半夜放蛇放蝎子，让我和我妈吓的不敢在家里住。如果没有爷爷你们这一出，我和我妈就不可能去城里谋生，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爷爷顿时脸色都变了，举着杯子的手也开始颤抖。
好一会儿，他才诡辩。
“梓涵，胡说八道，你那时才5岁，晓得个什么？别听你妈乱说。都是她想嫁人，你爸尸骨未寒，她就有了相好。我们这才让她走的。可当时我们让她留下你，她却想把你卖给人贩子就把你连夜带走了——”
我妈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爸爸，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当年明明是你们赶我走，我哪里来的什么相好？你们别污蔑我——”
眼见我奶奶也要参战了，我自然知道我妈不是对手，立刻装着释怀的样子对他们说。
“好了，妈妈，不解释了。爷爷，你也不要再说了。难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孙女再敬你一杯。”
“敬你什么呢？哦，我敬爷爷当年独吞了我爸用命换来的抚恤金，里面明明有给我的抚养费，可是爷爷你们却全部拿走了，美名其曰你们以后养我。请问我的好爷爷，这么多年，你们养我什么了呢？拿什么样我了？”
刚才闹闹热热，议论纷纷的众人一下子雅雀无声。
爷爷和奶奶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好一会儿，我爷爷才缓过一口气，对着我大声吆喝。
“你妈都把你带走了，我到哪里养你去？我就是想养你，也要见着你人啊！”
我看着我妈无声的哭泣，往日那些苦难顿时浮现在脑海里。
看着我爷爷那骄横的样子，我决定把他的“底裤”都揭穿。
“爷爷，我妈是把我带走了，可是，我们当年住地下室，捡垃圾桶和下水道的那些东西吃的时候，我妈曾经给你写过信、打过电话，让你看在我是你孙女的份上，把赔偿我的抚养费给我，可你为什么分文不给呢？”
在坐的人顿时窃窃私语，二十桌的亲朋好友都张望着我们这一桌。
我爷爷气的浑身颤栗，他直接摔了一个杯子在地上对我大声咆哮。
“苏梓涵，你别仗着你如今出息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竟然目中无人，没老没少了。好歹我是你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呢？”
“我今天告诉你，我没有收到过你妈的信，也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她从这个家里把你带走时，就杳无音信。十好几年了，我今天才第一次看见她的人——”
我“呵呵”一声冷笑。
真会狡辩！
思忖一下，我直接伸出手。
“好，爷爷过往的，我们都不说了，既然你从来没有想过霸占我的抚养费，也有心给我，那我现在站在你眼前，请爷爷连本带利，如数给我吧！”
10
我爷爷顿时气的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
我二婶见我爷爷无言以对，立刻开始帮腔。
“梓涵，你这孩子，现在这么有出息了，你还稀罕过去那三瓜两枣？再说，你爷爷和奶奶这些年老了，那些抚养费就当你给他们的赡养费了吧！”
我冷眼看看我这个尖酸刻薄，欺负我妈一套又一套，但却成天一张笑脸的人。
“二婶，我记的我才到时，你不是给我说这些年你用我们家的包产田和自留地钱在赡养爷爷和奶奶吗？”
“哦，对了，我家屋基地当时修高速公路被占了赔的钱，听说也是你代领了。二婶这些钱，今天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我们也好好算算。该给我们的，你们一分不少的给我们，该我们给的，我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二婶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看着我。
“苏梓涵，你今天不是回来走亲戚的，是回来闹事的吧？我们这个家不欠你们母女俩的。你不要仗着你现在出息了，威风了，就可以回来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看着她恼羞成怒，我心花路放！
“二婶，既然你说不欠我们母女的，那就请把该给我们的都给我们吧！”
二婶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接着就大声的喊：“苏老二，你给我出来，看看你的好嫂子和好侄女在这里干什么？”
二叔是乡厨，那是正和几个人在厨房里忙。
他听见二婶的吼声，系着个围腰戴着个袖套就走了出来。
当她看见爷爷奶奶和二婶一个个冷鼻子冷脸，额头上青筋直冒时，直接一巴掌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苏梓涵，长脸了是吧？你要是来安分守己的做客，二叔看在我死去的大哥份上欢迎你。如果你是回来没事找事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们苏家不欠你！”
“你要是再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眼，小心我的拳头不认人。”
我理直气壮的看着他。
“二叔，不欠我就把占我们家的东西还我。别以为还可以当我小时候那样可以欺负。告诉你，今天不清算欠了我的，我直接去法院告你们。”
二叔立刻梗着脖子，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指着我的鼻尖。
“告，告，告，你去给我告。我还不信你个黄毛丫头能反阵了！”
我一声冷笑，立刻给我公司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起草一份诉状——
11
小柔本来在外边劝被气的要走的男朋友李珂，听见里边的动静，拉着李珂跑了回来。
当她看见她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姑姑他们和我剑拔弩张时，问明缘由一下子急的哭了起来。
她大声的哭着说。
“爸、妈，爷爷，奶奶，你们糊涂啊，你们都糊涂。我姐现在身价上亿，她哪里会在乎这几个钱，她不过是替大婶讨回当年的公道。”
“明明当年就是你们做的不对，可你们现在还执迷不悟。你们要都这样，我也和我姐一样，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李珂刚才也特别生你们的气，觉得你们当年对大婶和我姐还有她们才回来时你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都太过分了——”
“你们都赶紧给我姐道歉。”
“实话告诉你们，李珂开回来的那辆路虎就是我姐让我们开回家的。那不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车，是我姐的车。”
“还有，我的工作，我的工资，我的年终奖，都是我姐给我发的——”
“我姐是我的恩人，是我的衣食父母，她看见我毕业工作无着落，怕我被人骗，担心我像她当年一样住地下室，直接让秘书找到我，让我去她公司上班——”
“可你们呢？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让人寒心的事情？”
在场所有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二叔终于不再凶神恶煞了，而是让二婶立刻把这些年该给我们的钱一起转给我。
二婶不情愿的说，她手头的钱不够。
小柔立刻说：“妈，你不要装了！我姐给我的年终奖和我今年陆陆续续给你的钱也有小十万了，你赶紧全部拿出来。”
二婶这才耷拉着脸，当做所有亲戚的面把该给我的钱算的清清楚楚，全部转给了我。
爷爷奶奶则颤抖着双手，看着我。
“梓涵，那些钱，当年那些钱，我们都给你二叔和姑妈添进去修房造屋了，我们现在老了，实在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乖孙女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和你爷爷，那个钱就不要和我们要了哈！”
我冷哼一声。
“奶奶，一码归一码。该给我的钱，你们一分不少给我。该我给你们的钱，我刚才说过，也会一分不少给你们！”
我奶奶看看我爷爷，只好无奈道：“老头子，那把那点压箱底的养老钱全部拿出来给这丫头吧！”
我爷爷一声长长叹息，进屋去拿钱了。
当他们把钱清算给我后，我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来村支部书记和镇上养老院院长，把所有钱全部以我妈的名誉捐了出去。
爷爷奶奶和二叔还有二婶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苏梓涵，你怎么这么绝情，宁愿把这些钱给外人，也不给我们家里人？”
我一声冷笑：“你们是我家里人吗？”
“如果是家人，当年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你们知道那些年，我和我妈是怎样活出来的吗？”
说完那些话，我带着我妈就起身离开。
爷爷奶奶追了出来。
“老大媳妇，梓涵，你们回来，回来，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回转身，看着他们满头的银发在寒风中飘飞，还是决绝伤感的对他们说。
“爷爷，奶奶，迟了，迟了！我们早已不是一家人，自从你们决绝的把我和我妈赶走那天，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我爷爷气的浑身发抖。
“死女子，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付赡养费吗？你给我们每月多少啊？”
我一声冷笑。
“爷爷，我不打算给你们。当然，你们可以去法院告我，到时，法院判我每月给你们多少，我就给你们多少——”
我爷爷和奶奶当场气翻过了背。
我没有回头，眼泪早已迷蒙了我的双眼，挂满在我的脸上！
这个家，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全文完）
